杀人偿命导语:攥着八千三手术费单据的门卫陈国栋,刚锁好的侧门突呈虚掩,
粮道血痕直指麦堆旁的尸体。死者是持仓钥匙的老周,他本不该深夜返厂。真相未明,
陈国栋已被停职,父亲药断,这桩命案藏着怎样的阴谋?他敢追查吗?
第1章命案初现我攥着医院缴费单坐在门卫室,八千三。我爸明天手术。
七点整刚巡完侧门,确认锁好,记了夜巡本。七点零三分,又停电了。手电按了两下,
昏黄的光闪烁不定。我想起夜巡本按赵科长规矩放回了侧门外铁皮箱——得记下停电,
不然要扣分。七点零八分,电来了!灯光一亮,我本能看向侧门——虚掩着半米。糟了。
这门只能从外面开。抄起手电狂奔。鞋带散了,绊了一跤,手掌擦过碎石,**辣疼。
粮道拐角,光柱照见一滩血,黑红黏稠。拖痕三米,断断续续。再往前,
一张百元钞卡在排水沟缝里,撕掉一半,沾着泥和暗红丝线。旁边,半截麻绳,
缠着几缕灰白头发。老周!仓库后门大敞。他趴麦堆旁,后脑塌陷,头骨裂开,
血混着脑浆渗进麦粒。一把铁锹斜插颈侧,刃口卷曲,
沾着碎肉——那是七号粮仓门口常年放着的旧锹。仓锁了半年,
只有出纳老周和保卫科长赵大勇有钥匙。我哆嗦着拨110:“粮油厂仓库杀人了!
老周……地上有钱,还有血!”警笛由远及近。李队拉警戒线:“站那儿别动。
”勘查、拍照、量距。他合上老周眼皮,起身问我: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“七点零八!
电一来就看见了。”“侧门怎么开的?”“我不知道……但那门只能从外面开。
”远处传来撕裂哭喊。老周媳妇林秀云跌撞到警戒线边,
一眼看见法医从老周衣袋掏出牛皮纸袋——袋口撕裂,里面空了,只缠半截麻绳。
她浑身一颤:“那是厂里发工资的袋子!他今晚不该来厂里——工资是明天发!
”突然嘶喊:“晚饭时他还说:‘刚端上碗,又叫我去厂里……’谁让他来的?!
”没人回答。风吹过粮道,麦壳打在警戒线上,啪、啪、啪。凌晨两点,派出所。
李队推来笔录:“案子挂着,你不得离开辖区。”我走出派出所,天未亮。走到厂门口,
习惯性往里走。新来的门卫老张探出头:“哎!站住!”他认出我,压低声音:“你的班,
昨晚就撤了。赵科长交代的,不让进。”我站在铁门外,望着老周常坐的石凳,落了一层灰。
石凳旁,那个总跟老周要馒头的野小子蹲着啃冷馒头,看见我,把剩下半块塞进兜里,跑了。
转身离开。脚步很轻。第2章影子无权三天后,
厂里传开:党委定性老周“与外贼搏斗身亡”。我蹲在家属院墙外,
听小卖部老板嘀咕:“自己贪心,半夜回厂,活该。”中午,我拦住办公室主任,
递上申诉信。他接过,看都没看,塞回我手里:“公安都结案了,你还闹?”当天下午,
林秀云站在厂办门口哭喊:“谁让他去的?!”没人理。第二天,
居委会王姨上门劝她“想开点”。一周后,她在县医院六楼跳下。遗书一行字:“我没疯。
他们怕我说话。”我的名字,成了厂里的禁忌。药房不赊药,车间主任绕道走,
连我爸病房都有人问:“你儿子是不是那个倒霉鬼?”老周下葬那天,赵大勇扛铁锹挖坟,
汗流浃背,众人夸他“仗义”。可我记得:七点整侧门从内锁死,老周若走正门,
登记本该有名字——可那晚,一页空白。野小子蹲在路灯下啃烧饼,赵大勇路过,目不斜视。
小子抬头看他一眼,默默把半块揣进兜。我握紧酒瓶,骨头咯咯响。明天,我要去七号粮仓。
那里,有答案。也有没人敢认的债。父亲咳了一夜,药吃完了。我跪求药房赊账,
王会计摇头:“你爸欠三百了,再赊,我担不起。”夜里,我翻出老周送我的搪瓷缸,
底部刻着“1978先进”。如今,连缸都蒙尘。野小子偷偷塞给我两个煮鸡蛋:“陈哥,
林姨以前给我的。”我没接。他急了:“不是偷的!是我帮人搬货换的!”我摸摸他头,
没说话。他知道我在怕什么——怕连累他。第二天,我在桥洞下烧了申诉信。要想真相大白,
就得用他们最怕的方式:让所有人都听见。第3章夜探仓顶第三夜,无月,
但厂区路灯未全灭。我翻过后墙,碎砖划破裤腿。七号粮仓铁门挂新锁——反常。
绕到通风口,铁栅松动。钻进去,仓内漆黑,但远处路灯透进微光。
我摸出火柴盒——老周教的,夜盘仓必备。划一根,火苗短暂照亮麦堆轮廓。木梯在右后方。
踩上第三级,吱呀响。阁楼积灰厚,角落铁皮箱还在。搭扣一掀,里面没有工具,
只有几张纸。再划一根火柴。借光抽出一张《夜间返岗登记表》,姓名“周国平”,
事由空白,审批章模糊。背面铅笔一行:“建房款到账?”问号拖长,突然中断。火柴灭了。
我迅速将纸塞进内衣。刚合上箱,远处脚步声起。我缩进麦堆。手电光扫过:“有人来过?
”是赵大勇。“不可能,门锁得好好的。”“再查一遍。老周的东西,少一张纸都不行。
”光移开。我冷汗浸透。天亮前,我在桥洞借晨光展开纸。建房款?老周家房子去年才盖,
哪来的补助?我把纸塞进鞋垫。回家时,门缝掉出《医疗借款申请》——退回,
批注:“材料不全。”可材料齐全。煤油灯下,我拓了三份复印件。
写下:“老周返岗无事由。他问:建房款到账?”天没亮,我翻墙进厂,
把纸条塞进老张工具箱、王姨饭盒、野小子长凳缝。做完这些,我站在粮道上。风过麦壳,
沙沙响。这火,我点着了。第4章流言暗涌纸条撒出第三天,厂里变了味。
老张见我绕道走,食堂王姨打菜时多舀半勺却眼神躲闪。野小子失踪,传言被舅舅接回乡下。
赵大勇开始带班夜巡七号仓,老挂锁换成崭新三环牌,
锁梁还缠了圈铁丝——那是保卫科封存账物才用的规矩。我知道他在等我再进去,
或等我闭嘴。中午我在桥头吃面,听见两个装卸工嘀咕:“建房款去年发两批,
第二批名单没老周。”“怪了,他咋会问到账没到账?”流言像麦壳里的虫,看不见,
但粮堆在空。下午,居委会王姨路过我家门口,站了三秒,没敲门,
只对着院墙说:“小陈啊,有些话,烂在肚子里比说出来活得久。”我没应声。
她叹口气走了。傍晚,我蹲在父亲床边喂药——最后一点存药碾成粉,混在米汤里。
他昏睡中喃喃:“别惹事……”我知道他怕什么。可林秀云跳楼时,也没惹事,
只是问了一句。天黑前,我去邮局寄信。没写收件人,只贴邮票,投进绿色信箱。
信封里是登记表原件和字条:“若我出事,请查1998年7月粮油厂建房补助发放记录。
”回家路上,巷口停了辆陌生自行车,车把挂湿雨衣。
后轮钢圈有道弯——赵大勇上周骑的就是这辆。车筐里半包红梅烟,是他常抽的牌子。
我站在巷口没动。风吹起雨衣一角,露出车座下的泥脚印——刚踩过。他知道我寄了信,
正盯我是否留副本。我慢慢掏出烟盒,点了一支,故意让火光照亮脸。然后转身,
朝反方向走。身后巷子深处,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。明天,他会来找我。要么谈条件,
要么让我消失。而我,已经把命押在了天亮前。第5章夜访威逼半夜,有人敲门。三下,
轻但稳。不是醉汉,也不是邻居。我从门缝往外看——赵大勇站在月光下,没穿制服,
只一件洗白蓝衬衫,手里拎塑料袋。“开门,小陈。”他声音压低,“我带了药。”我没动。
我爸咳了一声,在里屋翻身。“你爸的药,我托人从县医院搞到的。”他举高塑料袋,
里面是两盒白色药瓶,“阿司匹林和止咳糖浆——真的。”我犹豫十秒,拉开门栓。他进来,
没坐,把药放桌上,目光扫过煤油灯、灶台、我的鞋。“信寄了?”他忽然问。我没答。
他笑了笑,从兜掏出一张纸——正是我拓印的登记表。“你塞进王姨饭盒的,她吓哭了,
交给了我。”又掏第二张:“老张的,早上撕了,我从垃圾桶捡的。
”他顿了顿:“野小子那张,没找到。他跑回乡下了,对吧?”我手心出汗。“听着,
”他靠近一步,“建房款跟你无关。老周自己贪心,想多领一份,才半夜回厂,
碰上外贼丢了命。”“那你为什么换锁?为什么查仓?”我问。他眼神闪了一下:“防贼。
”“侧门只能从外开。”我说,“七点整我锁的,七点零八开着——你有钥匙。
”他沉默几秒,忽然从袋底拿出信封:“两千块。你爸手术够了。拿了钱,搬走。去外地,
别回来。”“或者,”他声音冷下来,“明天你爸的药,就真没了。”窗外狗叫。
我盯着他:“你昨晚进过七号仓阁楼,对吧?铁皮箱原来靠西墙,
现在挪东角——老周放东西从来靠西,说‘避潮’。”他眼神一滞。“我不需要箱子。
”我盯着他眼睛,“我只需要明天早上,当着全厂人的面,问一句:‘赵科长,
谁准你私查死者遗物的?’”他脸色骤变,抓起信封转身出门。走到院门口,
回头说:“你会后悔的。”我没关院门。月光照地,像一层霜。第6章灰烬证言天没亮,
院门被踹得哐哐响。我抄起灶台边铁钳贴墙站着。“陈哥!开门!”是野小子的声音,
带着喘,“我回来了!”拉开门,他浑身湿透,裤腿沾满泥浆,怀里紧抱油布包,手指冻紫。
“我舅收了赵大勇三百块,让我回乡下。”他牙齿打颤,
“可我在他家灶房听见电话——他说,你今天要是进厂,就让你‘摔进麦堆’,当意外。
”他哆嗦着打开油布,里面是张焦黑残页,边缘卷曲,墨迹洇开。“林姨跳楼前烧的,
没烧完。我从灰堆里扒出来的。”我接过纸——半张《1998年建房补助签收表》。
老周名字被红笔圈出,旁注:“重复申报,已剔除”,日期7月10日。
而老周死于7月15日夜。他返厂,不是为领钱,是为**。“你先去我叔家躲着。
”我说。他摇头,眼睛通红:“林姨跳楼那天,我就在厂门口。我想喊,
可腿软……我没敢。”他攥紧拳头,“这次,我不跑了。”远处公鸡打鸣,
厂广播塔红灯亮起——晨会提前了。我知道赵大勇在等我。他也知道,我不会再躲。
我拍拍他肩:“待会儿,你站人群最前面。”“为啥?”“因为只有你,
亲眼见过他给老周馒头时手是暖的——也见过他转身就冷的脸。”我们走向厂区。晨雾浓重,
粮道两侧杨树滴着露水。野小子脚步很轻,却没低头。今天,麦堆里埋的,该挖出来了。
第7章当众揭伪晨会临时改在粮道空地。赵大勇站在七号仓前,手里拎铁锹,
汗衫后背湿一片。“清仓!”他嗓门洪亮,“麦子返潮,得翻晒!”几个工人扛麻袋过来,
眼神飘忽,没人看我。我知道这是局——深麦堆能闷死人,“失足”二字就能结案。
野小子站在我身前半步,脊背绷直,像根刚抽条的柳枝。人群围了三层,沉默如麦壳堆积。
我走上前,站到麦堆边沿。“赵科长,”我说,“老周的麦,也该晒晒了。
”他眯眼:“你早不是厂里人了。”“可他的事还没完。”我掏出那张焦纸,高高举起,
“7月10号他被踢出建房名单,7月15号返厂——谁通知他的?谁批的返岗?
”人群低语如风过粮垛。他冷笑:“造谣!”“那你敢不敢让厂办拿原始名单对?
”我盯着他,“就现在。”他咬牙不语。这时,办公室主任从人群后走出,手里捏牛皮纸夹。
他喉结动了动:“……名单确实改过。老周那份,是赵科长让我删的,
说他多报户口……可后来查了档案,他没多报。”全场静得能听见麦粒落地声。
赵大勇脸色煞白,铁锹“哐”地掉在地上。他猛地转身,往厂外狂奔。没人追,也没人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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